Day 3
其實我開始有點懷疑,雖然小刀醫師這樣兇狠無情,但他土法煉鋼的方式似乎挺適合我的. 而且如果我前老闆YC說得沒錯 (他從第一天起就很欣賞這個旋風小刀),只有這個暴戾的嗜血大夫才治得住我. 因為他快狠準完全不給我思考的機會,往往我根本還來不及哎哎叫,他就已經完成了一切的動作. 雖然他每天清晨的查房還是讓我嚇得睡不著覺,尤其值大夜班的護士也怕他怕得要命,我們兩個人總是從天還沒亮,凌晨五點就開始緊張不已. 好在住院期間不需要由小刀換藥,不然我那呼天搶地的叫聲,恐怕會無法控制的激怒小刀吧!
不過,我也慢慢理解小刀的一些行為. 比如說,他的冷酷無情只因為他需要快手完成手術,清得乾淨才不至於需要二次手術,長痛不如短痛; 又比如說他唰的一聲撕開紗布,其實反而能減少慢慢剝開的疼痛,以及感染的可能. 又還有, 他在我痛得要命時還繼續搗攪傷口,是因為爛掉的肉不能吸收麻藥,所以會感到疼痛,他要把爛肉除去, 而不是變態的在未麻醉的部位動刀.
打了幾天的抗生素,又躺在床上不停的吃親友們送來的愛心食物,我恢復的能力似乎開始加速,今天也發現自己居然可以不用柺杖,只要扶著點滴瓶,慢慢走就可以自己去上洗手間了.這樣的進展讓我很開心,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有在漸漸的好轉. 雖然只要把腳放低,走個兩三步就會開始疼痛,能夠行走的距離也不超過五公尺,可是這已經讓我充滿了信心.
沒想到,晚上醫生助理換藥時,我卻在醜陋的傷口凹洞周圍,發現了白白的一層像是化膿的組織. 我又著急又擔心, 忍不住的哭了. 緊張的我顫抖著聲音問助理,這個白膿是不是惡化的象徵? 會不會我的傷口又發炎了,可不可能我又要挖一次爛肉啊? 助理很尷尬,不敢回答,他只是默默的換好藥後跟我說了句,這個你可能要問主任,就推著那裝滿了瓶瓶罐罐和紗布棉枝的換藥車,叮叮噹噹的走出去了.
我一個人躺在床上,想到手術的恐怖和換藥的痛苦,還有白膿的醜陋,忍不住又哭了. 這幾天我掉的眼淚, 收集起來都夠把我的傷口洗乾淨了. 還好YC昨天聽說了我這幾天的睡眠障礙 (我從英國出差開始就因為時差的問題連續好多天都睡不好,聽說這也是病情惡化的原因之一),今天特別帶了兩張 JS Bach 的 Goldsberg Variations CD給我. 結果這CD 超有效,聽了二十分鐘我就睡到護士幾次進來打針量血壓和體溫我都沒力氣理她了.
本日探病謝卡
Jenn 和 Christine的愛心睡衣
Alexis & Christine 帶來讓我喝了一整天的蔬果汁和草莓牛奶
YC 和讓我終於可以安睡的兩張JS Bach CD
Jennifer 和通化街米粉湯.小菜,還有一整車的保養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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